深夜,南太鉉站在便利商店旁邊,他仰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伸出手,讓雨滴滴落入他手心。

便利商店的門打開了,最後一批客人嘻嘻哈哈地走出來,南太鉉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漸行漸遠,他打開後背包,自裡頭拿出了一張白紙,然後將後背包的拉鍊拉好,哼著歌走進便利商店。

「叮咚。」

「歡迎光臨。」

和叮咚聲同時響起的招呼語,來自蹲在地上補貨的女店員口中。南太鉉慢條斯理地走向她,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微笑。

「你好,需要什麼嗎?」聽見腳步聲在自己身後停下,女店員條件反射的站起然後轉過身微笑詢問。

「不好意思,這個可以請你看一下嗎?」南太鉉遞出自己一直拿在手上的白紙,女店員疑惑地收下然後翻面。

「嗯?這個不是…」女店員抬起頭,南太鉉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的左手邊,正要繼續開口詢問,她的雙眼突然睜大。

她緩慢地低下頭,看著自己左腰上的那支針筒。

「你…」女店員頓時說不出話來,她表情驚恐的看著南太鉉。

南太鉉歪著頭,笑嘻嘻地將所剩不多的液體全數打入女店員體內,「你好啊,帳號k58974。」

女店員手上的紙自她手中飄落,白色的A4紙上,印著幾行字。

k58974:大家好,以下是反同性戀協會創立的宗旨,請大家仔細觀看後在提問…】

「吶,同性戀有錯嗎?」南太鉉將針筒小心翼翼的放入左邊口袋,「哦對了,剛剛注入你體內的東西,過不久後就會發揮作用,放心吧,你逃不掉的。」

女店員僵立在原地,她看著南太鉉彎下腰鞠躬,然後開心地握住她的雙手。她忽然懂了,為什麼南太鉉要站在自己左手邊。

「叮咚。」便利商店的門打開了,女店員知道他離開了。

她站在原地,頭轉向左邊,看著天花板的監視器。

【新聞快報:xx市的xx便利商店,一名女店員被發現陳屍在店裡,法醫初步檢驗發現是因為被注射過量的巴夫龍導致呼吸肌麻痺而當場死亡,警方調閱監視器,發現預估死亡時間前後時監視器剛好發生故障…】

南太鉉坐在咖啡廳裡戴著耳機聽著新聞,他邊喝著抹茶拿鐵配著黑森林蛋糕,邊對著吧檯的宋旻浩微笑。

「真可惜啊,要不是因為怕留下蛛絲馬跡,不然她那白色的頸子搭上血色項鍊一定很美。」

 

下午時分,南太鉉悠哉地在超市裡閒逛。他看著前方買了一大袋柳橙的婦女,雙眼瞇起。

「這一季的柳橙好像很甜啊?」突然的搭話讓婦女有些驚嚇,但是南太鉉臉上溫和的微笑讓她很快地就卸下心防。

「對呀,而且天氣熱的時候喝杯冰柳橙汁很解暑呢!」婦女開心的說著,「剛好今天柳橙有打折,你要不也買些回家吧?」

「不了,我家沒有果汁機。」南太鉉揮揮手微笑婉拒,「您買這麼多,一定很重。」

「是阿,今天女兒跟兒子剛好去畢業旅行了,所以沒有人幫我提。」抓著袋子的手微微顫抖,婦女不好意思地笑著,「要不是因為他們很愛喝柳橙汁,我才不會來買呢。」

「那我來幫你拿吧?」南太鉉直接伸出手搶過沉甸甸的袋子,「我不忍心看您一個人提著這麼重的東西。」

婦女開心的直對南太鉉道謝,南太鉉只是輕輕點頭,心跳開始慢慢加快。

「快進來坐坐,我榨杯柳橙汁請你喝。」婦人熱情的拉著南太鉉的手走入家裡,「你先在客廳坐一下,很快就好。」

「謝謝您。」禮貌地道謝,南太鉉一個人坐在碩大的客廳裡。

好像蠻有錢的嘛。邊在心裡想著邊環顧整個客廳,南太鉉自口袋裡拿出一張摺好的紙,然後翻開。

s874many:如果有什麼疑問的話歡迎大家提問,我們協會的人員都會盡心盡力的回答您,不管是Email、留言還是…】

還沒看完,南太鉉就將紙摺回原來的樣子,然後塞回口袋。他走出客廳,正要尋找廚房在哪裡時,突然傳出的果汁機聲響馬上就給了他答案。脫下拖鞋,南太鉉輕手輕腳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很快地就找到了廚房。他站在門口看著婦女的背影,一直放在左邊口袋的左手,慢慢地伸了出來。

「喀拉喀拉喀拉喀拉…」果汁機的巨大聲響讓婦女皺了皺眉,「是不是該買一台新的果汁機了,上次在廣告看見的那台好像不錯,據說聲音很小…」

婦女張了張嘴,突然說不出話來,她的嘴明明還在動,怎麼聲音卻出不來?然後在她看見面前牆壁上滿滿的血紅色時,反應遲鈍的痛覺神經給了她解答。

「其實番茄汁也不錯喝。」婦女倒下前,聽見有人這麼說。

南太鉉迅速的收起刀然後塞入口袋,「對了,我可以帶幾顆柳橙回家嗎?看起來好像真的很甜。」

婦女說不出話來,血無止盡的自她脖子上的動脈噴濺出來,她瞪大雙眼看著蹲在袋子前精心挑選柳橙的南太鉉。

「算了,還是全部拿走好了。」直接提起袋子,南太鉉開心的對婦女揮揮手,「阿姨我先走了哦!謝謝你的柳橙!」

邁出廚房前,南太鉉轉過頭來,「哦對了阿姨,如果你遇見協會的同事,可以幫我問問她肌肉鬆弛是什麼感覺嗎?」

對婦女露出開心的笑容,南太鉉興高采烈的走出廚房。

【新聞快報:xx市突然發生一件駭人聽聞的兇殺案,x姓婦女被回到家的丈夫發現陳屍在一片血泊中,脖子上的傷口深可見骨,兇手手段殘忍…】

「打翻了好可惜,反正柳橙還很多個,再來榨一杯吧。」擦拭完地上的柳橙汁,南太鉉又打開冰箱正要拿出幾顆柳橙時,閃閃發光的項鍊吸引住了南太鉉的注意力,那是他從婦女客廳的地上撿到的。

「還真剛好呢,項鍊掉了,頭也掉了。」南太鉉大笑,然後關上冰箱門。

「啊我忘記拿柳橙了。」

 

聽到這,宋旻浩停止了顫抖,因為他已經麻痺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南太鉉,放棄了掙扎。

「說了這麼多,嘴巴有點渴了呢。」南太鉉舔舔有些乾燥的唇,雙眼注視著前方,「讓我解解渴吧。」

還沒理解完這句話的意思,南太鉉就爬了過來,停在宋旻浩已經軟化的陰莖前方。像吃棒棒糖一樣,伸出艷紅的舌頭,舔拭著陰莖的頂端。舔著舔著,南太鉉原本握著的手開始上下磨蹭,另一隻手則往下摸向兩顆肉球,生疏的撫弄著。

宋旻浩低頭看著這曾經幻想上萬次的情景,再加上南太鉉口手齊用的刺激,陰莖開始慢慢變硬。對他來說如同天使般的人,現在正跪在自己面前舔舐著自己最骯髒的地方。對他來說如同天使般的人,他捧在手心疼愛著的人,他捨不得讓他受傷害甚至勞累的人,竟然是個殺人兇手。

那雙曾經沾滿雙血的手,現在正急切地在自己的生殖器上磨蹭著,思及此,宋旻浩的陰莖更脹大了。

「呵。」

南太鉉疑惑地抬起眼,宋旻浩又再一次冷笑。

「原來我也不是個正常人。」

所以才會在想到南太鉉殺人的情景時,下腹又一熱,心跳也開始加快。

南太鉉的唇彷彿帶著魔力,他一下又一下的吸吮著敏感的龜頭,強烈的刺激讓宋旻浩全身都爽到發麻。那雙白皙的手早已沾滿了自頂端流出的液體,一直沒有閉上的嘴裡充斥著又鹹又腥的味道,卻像毒品般讓南太鉉越來越無法自拔。

宋旻浩忽然悶哼一聲,然後大力揚起頭。

「唔!」大量的精液又狠又猛的射進南太鉉嘴裡,他咕嘟咕嘟的將它們全數吞下,甚至連龜頭上殘存的一點精液都用舌頭舔舐得乾乾淨淨。

「真好喝。」南太鉉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盯著宋旻浩,「還想繼續聽嗎?接下來的故事。」

宋旻浩抬頭對上南太鉉那雙邪魅的眼,視線像被固定住了。

「還是,你也渴了?」

 

 

 

 

加一點紅色,加一點橙色,顏色再鮮豔卻還是全部被黑色給吞沒。

 

南太鉉仰頭望著湛藍色的天空,乾乾淨淨的除了一顆煩人的太陽外,其他什麼都沒有。今天天氣很好,相對地氣溫也高的嚇人,南太鉉最討厭夏天了。他不耐煩的嚼著口香糖,雙手插在牛仔褲口袋等著紅綠燈。

抓抓藏在帽簷下的額頭,躲在陰影下的雙眼直直盯著對面路口的倒數器,今天天氣很好,路上都是人。南太鉉站在路口,沉默地聽著周圍的聲音。有老人家的沙啞對話聲、有情侶的打情罵俏聲、有小狗充滿活力的汪汪聲、有媽媽牽著孩子的溫柔談話聲,還有幼稚園老師對著孩子的叮嚀囑咐聲。

「對面的燈要變成綠色才可以走哦!」站在南太鉉身旁的年輕女老師指著對面的倒數器,輕聲細語的對孩子們說。

「好~」孩子們的異口同聲令周圍的人都會心一笑。

南太鉉依然盯著倒數器,嘴巴無聲地跟著一起倒數。

30秒,292827

「呀!」女人的尖叫聲打斷了無聲的倒數,南太鉉煩躁的轉過頭,只見一名戴著黃色帽子的小孩忽然衝向馬路。女人伸長手欲抓住,就只差一指節的距離,那小孩已經迅速地跑到了馬路中央,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就像慢動作。

顧著尖叫的女老師雙手擋在眼前,對向車道來不及剎車的公車,愣愣站在原地手裡拿著紙飛機的孩子,戴著帽子邁開腿衝過去的南太鉉。

剎車的聲音響破雲霄,尖叫聲停了。

埋在自己懷裡的小臉蛋揚起,他眨著大大的雙眼盯著面無表情的南太鉉,小嘴還未張開,女人的哭喊聲先響起。

南太鉉翻了翻白眼,吵死了。

 

「真的不去看醫生嗎?」幼稚園的保健室內,女老師小心翼翼的拿著沾了藥劑的棉花棒,面露擔憂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南太鉉。

「這點小擦傷沒什麼的。」南太鉉盯著自己不斷滲血的膝蓋,以及隱隱發熱的手肘,和以前相比這點小傷真的不算什麼。

「那頭呢?我怕會有腦震盪…」

「我的頭沒有著地。」

「喔…」

南太鉉冰冷的態度讓女老師決定閉上嘴,她蹲下身正要拿著棉花棒靠近傷口時,有股強烈的力道突然襲向她的肚子,棉花棒還拿在手中,人卻飛向了另一頭的鐵櫃。

女老師橫躺在地上,還未起身腹部就又被人踢了一腳。她錯愕的抬頭看著南太鉉,因為戴著帽子而被遮掩住半張臉的他看不出任何表情。她張著嘴,卻說不出半句話。

南太鉉看著塞進女老師嘴裡的鞋頭,那雙濃妝豔抹的眼眸此刻充斥著恐懼。

「我是不是該先讓妳無法發出聲音?」從口袋拿出一把刀,女老師雙眼瞠大,她看過那把刀,在某個醫療劇內,在某個手術場景上。

 

嘴裡塞著一團襪子,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雙手被繩子綁在椅子上,女老師神情恍惚地看著前方。她的上衣是濕的,全部都是汗水。她的褲子也濕了,自椅子上滴滴答答流下黃色的液體。

南太鉉坐在她的對面,搖搖頭。

「只是讓妳雙手脫臼就嚇得失禁,那接下來的懲罰怎麼辦?a857910小姐?」晃晃手上潔淨的小刀,南太鉉盯著椅子下那攤水,「記得你在網路上留的言嗎?」

女老師動作劇烈的搖著頭,南太鉉跳下椅子漫步走向她,「身為反同性戀幹部的妳,在網路上大肆謾罵同性戀,甚至說要見一個打一個。」

「身為老師的妳,難道不知道說話是需要負責任的嗎?」將小刀貼在女老師的脖子上,南太鉉嘻嘻笑著,「現在見到我了,怎麼不打我?」

「哦,我忘了妳的手脫臼了。」

冰冷的刀子緩緩地在動脈附近游移,南太鉉伸出舌頭舔舔自己乾澀的唇,他俯下身和女老師對上視線,「老師我有問題。」

「人類到底有沒有可能因為疼痛而死?」

女老師眨眨眼,哭了。

 

今天天氣很好,大家都出去玩了,假日的幼稚園完全沒有人。南太鉉走出保健室,邊走邊玩弄著手上的黃色帽子,忽然他看見帽子上的一點暗色痕跡。

「阿,忘了洗手了。」懊惱地看著滿滿都是血的手,南太鉉急沖沖的往另一頭的廁所跑去,當然沒有忘記避開攝影機。

南太鉉邊跑邊哼著歌,長髮在他背後隨風而舞。

 

【新聞快報:xx市的oo幼稚園,禮拜一早晨在保健室發現斷氣多時的屍體,屍體上遍布刀傷,法醫認為死者生前受了極大痛苦…】

 

坐在宋旻浩身上,兩人裸露的下體炙熱的貼著彼此。南太鉉媚眼如絲的刻意扭動著臀部,任由那越來越硬越來越熱的陰莖貼著自己的股溝滑動。

「想不想要?」將自己的乳頭靠向宋旻浩的唇,南太鉉嬌媚的說著,「你不是想要很久了嗎?」

自宋旻浩馬眼上不斷流出的液體沾濕了南太鉉的屁股,南太鉉雙手撐著宋旻浩的肩膀,輕喘著氣,讓扭動的頻率更加快。宋旻浩盯著不斷在自己面前晃動著的乳頭…

張開嘴,含住。

「啊嗯…」淫蕩的呻吟著,南太鉉邊喘氣邊斷斷續續地說,「故事…嗯啊…還沒完呢…」

宋閔浩的雙眼佈滿血絲,他在南太鉉還未坐下來前大力地往上一頂。

「嗯、啊、啊哈、好棒…你真的如我、嗯啊、想像的一樣厲害呢…」南太鉉的指頭在宋閔浩的喉結上游移著,「操我、用力地操我、將我…操到死吧…」

 

 

 

 

南太鉉坐在咖啡廳內,撐著頭望著穿梭在家家戶戶辛苦送信的郵差。他手裡拿著一支銀色湯匙,在綠色的液體內反覆地繞著圈。杯子裡形成了漩渦,一圈一圈一圈…南太鉉轉過頭盯著那漩渦,一秒一秒一秒…手裡的動作停止了,一滴液體滴入了杯內。南太鉉拿起杯子,仰頭。

他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站起身,邊走向門口邊隨著咖啡廳播放的音樂哼著。

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 , blue birds fly . Birds fly over the rainbow…

 

剛洗好澡的南太鉉,穿著一件浴袍、頂著一頭濕髮站在門口等待著。他將雙手背在身後,帶著笑容直直盯著眼前的門。

門外響起鑰匙互相碰撞的聲音。

南太鉉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他走向門口,動作輕緩地將門打開…

「碰!」

「砰。」

鮮紅色的液體沿著銀色的邊緣,緩緩的、慢慢的,流阿流、流阿流。

「滴答。」

 

男人是被劇烈的疼痛給喚醒的,他抬起手想摸摸不斷抽痛的頭…卻發現右手似乎被綁住了。睜開雙眼,他看見身上綁著麻繩,轉過頭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固定在椅背後。他轉回頭,對上了那雙興意盎然的眼。

「南…先生?」男人記得眼前這個只穿著浴袍的男孩,今天才送過信件到他家。可是怎麼會?自己現在怎麼會被綁住了?

「醒來啦?蠻快的耶,大概只昏迷了一小時吧。」南太鉉笑著晃晃手上的板手,男人清楚看見上方有著一個不大也不小的污漬,是暗紅色的。

「哎呀,上面這個是你的血阿,有什麼好看的?」隨著男人的視線看向板手,南太鉉嘻皮笑臉的蹲在男人面前,「現在感覺如何?還痛嗎?」

男人這才開始感覺到憤怒,他張嘴正要開罵,嘴裡卻瞬間被塞入了一個東西。那個東西微微顫動著,男人眨眨眼才終於看清含在嘴裡的是什麼。

「沒想到你含著粉紅色按摩棒的樣子還蠻適合的。」南太鉉嘻嘻笑著,手裡的板手不知何時替換成了一把大菜刀,男人驚恐地想吐出按摩棒,但是被粗大而塞得滿滿的口腔,唯一能吐出的只有不斷溢出的唾液。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南太鉉將刀放在一旁,伸出雙手抓住男人的腳。四肢都被牢牢綁在椅子上的男人,完全無法掙扎。只能看著南太鉉脫下自己的襪子,捲起自己的褲管。

「我已經想好要玩什麼遊戲了!」南太鉉興致勃勃的戳著男人的右腳背,「我們來玩問答遊戲吧!」

男人的雙眼滿是疑惑。

「接下來我問什麼你都要回答我,要一五一十地回答我。」露出可愛的兔牙,南太鉉伸手拔出男人嘴裡的按摩棒,「哎呀,都濕淋淋的了。」

男人閉著嘴,打定主意不回答南太鉉任何問題。他看起來就是個孩子,不可能會對自己作些什麼的,最多只是挨幾拳幾腳吧?

看著男人緊閉的雙唇,南太鉉嘴角閃過一抹笑。

「第一個問題~~~~~~」拉長語調,南太鉉蹲坐在男人腳前,他揚起頭眨著那雙水靈的眼,「你為什麼討厭同性戀?」

「三~」南太鉉摸摸身旁的刀,男人別過頭。

「二~」南太鉉拿起了刀,男人依舊看著別的地方。

「一。」尾音剛落,男人就感受到一陣劇痛。

疼痛越來越劇烈,男人轉過頭看見了南太鉉手裡那把不知何時沾上血的菜刀,右腳一陣一陣的抽痛,他低下頭,只看一秒就差點昏倒。

他的小拇指呢?怎麼會不見了?為什麼他的腳不斷的流血,為什麼應該有小拇指的地方是空的?

忽然空中躍起一個物體,又落入了南太鉉手心。男人看著那個不斷被他拋接的物體,然後找到了答案。

「我忘了跟你說,要在三秒內回答哦!」看著自己手心裡那黑黑短短的腳趾頭,南太鉉伸出另一隻手戳了戳它,「你的腳好黑阿。」

男人覺得他的雙眼似乎快要被一片黑暗籠罩。

只是卻又在無數個三秒過後被強制掀開那簾黑暗。

 

南太鉉盯著自己左右兩邊的十二隻指頭,然後抬頭看著面色蒼白、唇色也蒼白的男人。

「什麼都不回答只會叫真討厭。」噘著嘴,南太鉉站起身,「地上都是你的血,把我的浴袍都用髒了,我要再去洗一次澡。」

男人虛弱地眨著眼,他看著南太鉉拾起地上的所有指頭,在腦子還未接受到這個訊號前,嘴裡又被塞滿了。

「自己的指頭自己收好,我去洗澡啦。」南太鉉邊愉快地哼著歌,邊小跳步走向浴室。

男人眨眨眼,不,是閉上眼。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才想到自己每次回家都會開心啼叫的鳥呢?

 

靠在宋閔浩的懷裡,南太鉉輕喘著氣。

「為什麼要殺他們?」宋閔浩不知何時被解開的雙手,正揉捏著兩團嫩肉,火熱的陰莖此時正埋在南太鉉的體內,一動也不動。

「他們不也想除掉我們嗎?」南太鉉張開嘴,咬住宋閔浩的肩膀,「為什麼他們能我們不能?」

宋閔浩的雙手停下動作,然後順著南太鉉的背脊上下滑動,像是在安撫。

「但是他們沒有奪走生命。」

「拆散了兩個相愛的人,奪走了彼此相愛的理由,跟死亡有什麼兩樣?」

宋閔浩忽然用力挺腰,南太鉉跟著輕吟。

「嗯啊…就是那裡阿…多磨磨那裡…」

宋閔浩抓著南太鉉臀部的手在顫抖,雙眸不知為何起了一層薄薄的霧。

相愛,為什麼還要分對錯?

 

 

 

 

雙手抓緊被單,南太鉉表情難受。扭動的身軀讓床上的羽毛跟著飄起,痛苦的呻吟自慘白的雙唇溢出。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倏地睜開眼,南太鉉驚恐的看向身側,空蕩蕩的枕頭告訴他剛剛所有的一切都是夢。他拾起被單上的一根羽毛,是好美麗的翠綠色。他握緊拳頭,讓那根羽毛在他手心扭曲、折裂。

「呵,真是淫蕩。」薄薄的被單上,有一處被不明的液體沾濕了,南太鉉將手伸入被單內,閉上眼。

這次的呻吟聲,充斥著慾望。

 

站在電影院的某一處陰暗角落,南太鉉帶著淺咖啡色內彎短假髮,身穿深藍色吊帶褲凝視著電梯門上不斷變動的數字。

「叮咚。」電梯到了。

電梯門緩緩地打開,自裡頭邊哼歌邊走出來的中年男人一眼就看見躲在角落的南太鉉,他嚇得整個人都顫了好大一下。

「你、你怎麼還在這裡?電影院不是關門了嗎?」男人看看手上的錶,凌晨三點五十分,午夜場早已結束,人聲鼎沸的電影院也因為空無一人而寂靜無聲,這個女孩為什麼現在還在這裡?

話說回來,這女孩長的還蠻標緻的,雖然身材有些魁梧。

南太鉉抿唇,自角落走出來。他目光低垂,稍泛淚光,囁嚅地抓著吊帶褲的口袋輕聲說,「我也不知道…我是自己一個人來看電影的,等我醒來後就都沒有人了…」

有些哽咽的聲音,特意裝柔的語調,南太鉉此時此刻就是個女孩。

男人吞了吞口水,環顧四週,發現真的一個人也沒有。他的眼神暗了暗,將手中的打掃工具往旁邊一放,走向南太鉉。

「一個人一定很害怕吧?我帶妳出去吧。」伸手直接握住南太鉉,男人不懷好意的低笑。

「謝謝你…」南太鉉甜甜地給男人一個微笑,然後回握住他。

低垂的視線,看見了男人鼓起的褲檔。嘴角的笑意更加深,心跳也跟著漸漸加快。

阿,好興奮阿。

 

廁所裡的燈一閃一閃,南太鉉坐在馬桶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半躺在地上的男人。脫掉鞋襪的腳,此時正在男人鼓脹的褲檔上下撫弄。

真是個變態的人阿。

「舒服嗎?」

「阿…好爽…」男人的雙眼迷離,從性器不斷傳來的快感讓他爽的口水自嘴角緩慢垂落。

「你可真變態阿。」惡趣味的加重力道,男人的呻吟聲更加大,腳底下的陰莖一跳一跳的,應該是高潮了吧。

「這樣就高潮了啊?」南太鉉看著褲檔上的水漬,他蹲下身坐在男人的啤酒肚上,雙手隔著衣物撫弄著對方因為興奮而突起的乳頭,「想不想要更刺激的啊?」

「想!想!」男人吞了口口水,眼裡的慾望取代了迷離,他興奮得全身顫抖。

「那…我們來玩摀住雙眼的遊戲好不好?」南太鉉笑著瞇起眼,「是你,被我摀住雙眼哦。」

男人快速的點頭,下巴的肥肉跟著動作不斷晃動,今天是他的幸運日!除了可以玩弄眼前這個美女之外,沒想到竟然還玩起了他最嚮往的摀眼遊戲!

南太鉉雙眼盯著男人,動作緩慢地自口袋拿出了一條黑色的布,「來,讓我替你綁上。」

男人聽話地將頭前伸,讓南太鉉將那條布準確無誤地綁在自己後腦,布非常的厚實完全不可能透光,所以即使男人睜開眼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將布綁好後,南太鉉在男人眼前做了個動作,「看得到我比什麼嗎?」

「看不到。」男人搖搖頭。

南太鉉伸出手,迅雷不及掩耳地忽然在男人鼻頭上彈了一下,男人吃痛地喊了一聲,「好痛!」

「看來是真的看不到阿。」滿意的點點頭,南太鉉的上身貼緊男人,「你猜猜,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男人感覺得到自己的褲子正在被慢慢褪下,他張開嘴嘻嘻笑著,「你不是在脫我褲子了嗎?」

「因為你勃起了阿,勃起就好辦事了。」

「你這個小騷貨,想要它很久了吧。」

「是阿。」

令人幾乎瘋狂的劇痛突然襲來,男人張開嘴正要慘叫,卻被塞入了一個長條狀物體。那物體帶著濃濃的血腥味還有一絲絲幾乎被蓋過的尿騷味…男人的眼淚不受控制的自雙眼留下,他的全身都在顫抖,因為害怕顫抖、因為驚慌顫抖、因為疼痛顫抖,因為了解…顫抖。

他怎麼會不知道現在嘴裡含著的是什麼?

被蒙蔽的雙眼更加深了他的恐懼,他好想知道下半身現在怎麼了,體內的力氣正快速的流逝著,激烈的疼痛每分每秒都在折磨他。痛覺和味覺不一樣,它沒有適應性,所以疼痛永遠無法習慣,它會在每一刻你以為即將結束時又給你一個反擊、它會在每一刻你即將昏迷時讓你又瞬間清醒。男人現在正處於半清醒半昏迷的狀態,他也忘了去想,為什麼南太鉉變的無聲無息。

嘴裡的陰莖忽然被拿下,男人已沒有尖叫的力氣,南太鉉的一聲嘻嘻令他忽然寒毛直豎。他的身軀被翻了一百八十度,下體的傷口磨過磁磚又引來一陣劇痛,昏沉的腦袋因此稍微清醒了些,開始斷斷續續的呻吟。

屁股忽然被大力往左右扳開,男人還未明白南太鉉想做什麼,神經傳遞的過慢,大腦還在緩慢運轉,直到有樣物體抵住自己的肛門,訊號才剛好的傳入腦中。連掙扎都還來不及,被撕裂的疼痛喚醒了男人的意識,他不敢相信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切掉你的陰莖只是剛好而已,這樣你就不會再去猥褻隔壁鄰居的小妹妹。」看著男人不斷抽搐的下身,南太鉉兀自拿著軟軟的陰莖狠狠的塞進去又拔出來,「在死之前先幫你擺脫處男,我真是個好人對吧?而且還服務周全,前後都一起幫你破處呢。」

「其實我是個男人,還是你最厭惡的同性戀。」

男人的眼前一片黑,永遠擺脫不了的一片黑。

 

偌大的雙人床上,南太鉉依靠在宋閔浩懷裡。

「為什麼哭?」宋閔浩擦拭掉南太鉉眼角的淚水,皺著眉心疼地問。

「不知道。」南太鉉閉上眼。

「別哭。」宋閔浩吻住眼淚讓它不流下,「有我在。」

「為什麼不怕我了?」

「因為我愛你。」

「你不怕我會傷害你嗎?」

「那你現在傷害我了嗎?」

南太鉉握住宋閔浩的手,將兩人的十指相扣在一塊,「你知道嗎?」

「嗯?」

「我很愛你。」

「嗯。」

「可是有時候…」南太鉉手的力氣越來越大,宋閔浩開始感覺到疼痛,他皺眉正要開口,「可是有時候我連我是哪個我都不知道。」

「什麼?」

宋閔浩睜大了雙眼,在他聽見那輕微的骨折聲時。

 

 

 

 

今天的我是哪個我?

站在浴室的鏡子前,南太鉉邊刷著牙邊凝視鏡中的自己。

「你說過不會傷害他的。」嘴角冒著泡,南太鉉生氣的對鏡子怒吼。

「我沒有傷害他。」抹掉嘴角的泡泡,南太鉉眼神漠然。

「那就不要在我每次和他見面時,一直在腦子裡催眠我!」

「你怎麼知道那是不是你最潛在的意識?」

「你在說什麼鬼話!」

「我就是我,你也是我,我也是你,我們都是一體的,一個巴掌拍不響不是嗎?」南太鉉伸手觸摸鏡子,「你忘了嗎?開始殺人的,是你。」

「日子過得太幸福,就想把所有汙穢全部丟到我身上嗎?」南太鉉嗤之以鼻地盯著鏡子,「我們可是一體阿,別忘了。」

接下來呢?要殺的是誰?

 

穿著青色制服的少女正蹲在馬桶上,稀哩稀哩的排解著。她仰頭看著廁所內髒亂的環境,被幾隻蒼蠅環繞的垃圾桶、充斥胡亂塗鴉的牆壁、不知何處發出的臭味…皺了皺鼻子,少女只想快點上完然後離開這裡。

今天早上喝的牛奶一定是過期了,不然怎麼會突然拉肚子?少女本來想去學校上,但是在經過公園時後方傳來的異樣感覺讓她心生不妙,於是只好倉皇的跑進公園內的廁所。

拿出因為放在書包內而散發著香味的衛生紙,少女仔細地擦拭好後站起身,門鎖忽然傳來喀拉喀拉聲。

「不好意思,稍等我一下。」輕聲說著,少女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百褶裙,她伸手打開門鎖正要推開門,「嗯?」

門鎖已經被打開了,可是門卻推不開。少女疑惑地又推了一次,門因為她的出力而喀喀響著,卻還是推不開。

「怎麼回事?!」少女有些慌張了,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推著門,卻還是徒勞無功。

「妳是出不來的。」忽然響起的男聲讓少女雙手一顫,原本她拿出手機正要撥電話求救,經這一顫手機直接摔落至地。

「你是誰?」睜大眼看著從隔壁廁所冒出頭的男孩,少女驚慌的後退了一步,腳不小心撞到了手機,把手機撞出了廁所外。

「妳連我是誰都不知道?」男孩搖頭,他動作輕巧,雙手一用力就越過兩間廁所之間的門板翻了過來,他小心翼翼地踩著水箱,然後再自上頭跳了下來。

「我是南太鉉。」笑嘻嘻的微微鞠躬,少女面色蒼白的看著他。

「南…?」一點都不常見的姓,令少女想起了什麼。

「和妳爸一樣的姓氏阿。」南太鉉將背後的背包隨意放置在骯髒的地上,然後走向少女,「所以你應該要叫我哥哥才對的。」

少女嘖的一聲拍掉南太鉉撐在自己臉旁的手,她面露不耐的將南太鉉推開,「母子一個樣。」

「我覺得我比較像爸爸。」南太鉉微笑低喃。

「是你把我鎖在這裡的對吧?快點給我把門打開。」少女伸手賞了南太鉉一巴掌,「別和你媽一樣做如此噁心的事,在我還沒打電話跟爸爸說之前,你最好去做我剛才說的事。」

南太鉉扳過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前氣焰大漲的少女,臉上的笑容依舊,「你要怎麼跟他說?」

「你是白癡?用手機不就…」少女將手伸入一側口袋,在發現口袋裡什麼都沒有時,她又摸了另一側,也是空的。

「奇怪…我記得我把手機…」

「妳不知道你剛剛把手機踢出去了嗎?」一臉惋惜地搖頭,南太鉉蹲下身。

「你做什麼!你不要以為我沒有手機就不能夠求救!」少女將背貼在牆上,身軀在顫抖,聲音卻極力保持鎮定,「只要我放聲尖叫,一定會有人來…」

下個瞬間,南太鉉手持著膠帶滿意的看著被封上嘴的少女。

「好險出門前我有看見放在鞋櫃上的膠帶。」將膠帶丟進包包內,南太鉉的手撫弄著少女細緻嫩白的大腿,「你知道嗎?只要體內流有那男人的血,就必有犯賤這個基因。」

「要不要試試看?」南太鉉附在少女耳畔輕笑,「讓我教你,怎麼喚醒你體內的賤。」

 

少女雙手被繩子綁住,雙眼被布給矇住,她全身赤裸的被綁在公園裡的某棵樹下,唯一沒被綁住的雙腿亂踢著,被膠帶貼住的嘴不斷發出悶住的叫聲。

她現在正處於極度恐懼當中,南太鉉的沉默更令她驚恐,他到底要對自己做什麼?為什麼要將自己的衣服脫光?為什麼要將自己綁在樹上?為什麼?

「叔叔們,就是這裡了。」南太鉉說話了,可他這句話…

少女聽見了此起彼落的腳步聲,他們踩著草皮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她聽見了有人吹哨子的聲音,她聽見了有人說著浪蕩不堪的話語。

「叔叔們已經快兩個月沒洗澡了,希望妳會滿意。」蹲在少女身前,南太鉉伸出手將少女雙眼上的布給拆下。

少女一恢復視線,就看見了眾多蓬頭垢面的人站在自己身前,他們上身穿著破爛的衣裳,下身全都赤裸。他們的陰莖全都漲大勃起了,各個人的臉上滿是情慾,少女的眼淚流了下來。

「當初妳媽扭腰擺臀被我爸壓在身下淫聲浪語,帶走了我爸的心也帶走了他的人,現在我要讓她的寶貝女兒也和她做一樣的事,只是對象呢…」南太鉉輕拍了一下少女的臉,然後在離開之前對其中一個街友說,「叔叔阿,記得哦,不要對她太溫柔,她喜歡人家粗暴地對她。」

那街友流著口水頻頻點頭,南太鉉也微笑地回點頭,然後哼著歌離去。

 

南太鉉邊吸著剛才去麥當勞買的中杯可樂邊躲在一旁,他的嘴角彎起,看著不遠處的少女張著怨恨的眼怒瞪每個上了她的男人,她大張的雙腿中泊泊流出白色的精液,豐滿的雙乳上全是乾涸的白色痕跡。南太鉉看著少女被操腫的小穴,以及那張殘留白色精液的臉蛋,臉上的笑容更燦爛。

直到和那個少女對到視線的瞬間,她的眼神像烈焰般燃燒了起來,南太鉉不畏懼的回望著她,直到那眼神突然如風中燭火般瞬間消失,南太鉉才發現大事不妙。

「她怎麼了!?怎麼流血了!?」街友驚慌的看著血緩緩自貼上膠帶的嘴部流出,原本硬挺的陰莖瞬間軟掉。

眾人看著少女的頭漸漸垂下,個個都害怕的穿好褲子跑走了。

南太鉉看著空蕩蕩的現場,這才從角落走了出來,他用腳踢了踢少女,那個垂軟的頭也跟著晃啊晃。

「自殺死啦。」南太鉉不開心的咬著吸管,「真不好玩。」

「罷了,我對妳已經很好了,在妳死前替妳破處還讓妳爽翻,這是我身為哥哥最後能替妳做的。」惋惜地搖搖頭,南太鉉將少女嘴角上的膠帶給撕開,「一路好走啊,妹妹。」

「我就留著妳的全屍,讓那個男人看看吧。」

 

宋閔浩睜大眼看著自己軟軟垂下的手腕,他不敢置信的開口,「太鉉…」

「除了我爸,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南太鉉眼裡滿是淚水,他湊上前在宋閔浩的臉頰旁印上一吻,「可是阿,另一個我心裡卻只有爸爸,他不喜歡你。」

宋閔浩聽不懂南太鉉話裡的意思,他的腦袋釐不清現在發生的到底是什麼,只見南太鉉轉過身自一旁的床頭櫃拿出了一條毛巾,然後在他轉回來時,臉上的笑容令他想起了一件事。

【老闆,我要一個抹茶蛋糕。】

【好的馬上來,咦?你是新來的住戶嗎?】

【你怎麼知道!】

【因為之前沒看過你阿。】

【嘿嘿…對阿我最近才剛搬來。】

【那以後可要多來這光顧啊!】

【如果你的抹茶蛋糕好吃的話。】

現在的南太鉉,笑得如同兩人初次見面般燦爛。當毛巾摀上宋閔浩的嘴鼻時,在他慢慢變黑的雙眼前,他好似看見了那笑著的雙眼閃著淚光。

 

「我是愛你的,所以我不會帶走你。」替昏厥的宋閔浩蓋好被子,南太鉉起身替自己赤裸的身軀圍上浴袍。

「故事即將結束了,再也不會有後續了。」南太鉉緩步走向客廳,他拿起桌上的電話。

「待會和我一起走吧,好嗎?」

 

 

 

 

男人打開門,走出異常寂靜的家。在他身後未開燈的客廳裡,有名女人靜靜地坐著。男人沒有回過頭,女人沒有轉過頭,門喀啦關上。

男人雙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內,低著頭沉默地走著。佈滿厚厚烏雲的天空,讓陽光無從穿透,男人走著走著,在一家便利商店門口停下腳步。

「叮咚。」

「歡迎光臨。」

低著頭走向最裡面的冰櫃,男人隨意拿了一手啤酒走向櫃台。

「總共是249元。」

男人自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零錢,邊在心裡默算邊一個一個放進店員的手心裡。放著放著,他已經數到了245元,只差4個一元了…忽然男人睜大了雙眼,原本放在自己手心裡的零錢全部掉了下來。

灑落在櫃台,灑落在地上。

男人直直盯著店員大拇指上的黑痣,全身僵硬的站在櫃台前一動也不動。

「爸爸,你想我嗎?」

南太鉉笑咪咪的反手握住男人的手,「想念我總是讓你爽到不行的身體嗎?」

 

男人想起了,自己對南太鉉做過的那些事情。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最少十年前了吧。

不知何時開始,老婆開始晚歸,一開始還會報備,後來甚至連說都不說。可是男人其實都知道,她是和手機裡的那個男人見面。他沒有想過他會被背叛,尤其是被自己最深愛的人給背叛。無意間看見簡訊的時候,他原以為可以催眠得了自己,但那封簡訊卻漸漸變成了怪物,每個晚上掐著他的脖子讓他怎麼睡都睡不安穩、每天壓在他的背上讓他的頭越垂越低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陰沉、每天附在他的耳畔竊竊私語讓他聽不見其他美好的聲音…

最後讓他變成怪物的原因,是公司臨時放他假,早歸回家時在房門聽見老婆被其他男人壓在身下淫蕩嬌喘的聲音。

男人崩潰了,卻始終沒有表現出來。他恢復了以往的模樣,那個總是笑著的好好老公、那個疼愛孩子的好好爸爸。可是每到夜晚,他就會變了個人,也許該說是回歸本性。

南太鉉開始害怕夜晚。

每當父母彼此纏綿完後,南太鉉總是會瑟瑟發抖地躲在被子裡不斷祈禱,祈禱今晚那個怪物不要來、祈禱今晚那個怪物忘了自己,但總是準時響起的兩聲叩叩一次又一次的將南太鉉推入了深淵。

第一次總是特別痛苦,南太鉉已經將下唇咬出血了,男人才將一切射入他的體內,結束後還會摸摸南太鉉的頭誇讚他是乖孩子。

他是個乖孩子,也是在男人心中滿分的乖性寵。

幾乎是每天,食髓知味的男人幾乎每天都會來敲門。漸漸的快感大過痛楚,南太鉉的身體開始懂得享受了。一次比一次還要強烈的快感,是男人給的;一次比一次讓身體劇烈顫抖的麻癢,是男人給的;一次比一次讓腦袋印象深刻的衝擊,是男人給的。

南太鉉對男人由恨開始參雜了愛,明明恨他恨得要死,可自己的身體又不能沒有他。所以後來男人的離開,帶給了比南太鉉想像中還要巨大的影響。他不會忘記那好幾個沒有男人的夜裡,他是如何邊流著淚邊想方設法的幫自己的身體解渴,最後甚至必須撥打電話哀求男人來拯救他…

男人總是能給南太鉉一次一次的深刻快感,他全身上下的敏感帶男人都一清二楚,哪裡會讓南太鉉瘋狂、哪裡能讓南太鉉哭著哀求他,男人全都知道。他們在男人的租處一次又一次的瘋狂做愛,軟了就休息不拔出然後硬了又開始繼續狂操,就算南太鉉被操到雙腿闔不起來、後穴火熱的疼痛著,兩人之間的交合始終沒有停止。

「阿就是那…阿恩…爸爸你的棒棒插的太鉉好爽阿…」

「阿不要拔出來…恩亨…太鉉要爸爸插著我睡覺…」

「爸爸不要離開我…嗯啊…好粗好大…」

可是最後,男人還是離開了,在他遇見了那個他所謂的夢中情人,最後還生下了愛的結晶。

他們斷了聯絡,乾乾淨淨的,單方面的。南太鉉還是知道男人現在過得如何,可男人說過的殘忍話語阻止了他每次想撥打電話的手。最後,讓南太鉉終於死心的原因,是他在網路上看見了那個反同性戀活動。

而舉辦這個活動的人是,男人。

南太鉉徹底懂了,愛的反面是恨。

 

男人醒來後,才看見自己的四肢被牢牢地綁在床的四角,而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脫光。一波一波的快感自下身傳來,男人不用抬頭就能看見那坐在自己身上扭腰擺臀的南太鉉。

「阿哈…爸爸的肉棒還是一樣大一樣硬…恩亨插的我好爽…」南太鉉紅著臉在男人的身上擺動著,他嘴裡吐出的淫聲穢語讓男人全身如被電流串過般發麻。

「爸爸這麼久沒幹我了…阿恩…有沒有想念人家的…嗯嗯…小穴阿…」劇烈運動帶來的喘息,讓南太鉉連話都說不好。

「太鉉…」男人的氣息開始紊亂,他恨不得用雙手緊扣住南太鉉的腰,讓他一動也不動的被自己狂烈抽插。

「恩亨…哈…爸爸…」高潮過後南太鉉疲累地趴在男人的身上,嘴裡的唾液自嘴角流到男人的胸膛。

「太鉉…你幹什麼把爸爸綁著呢…」南太鉉高潮了,可男人還沒,還未發洩的陰莖還直挺挺的插在南太鉉的後穴。

「因為這樣爸爸就不會跑了阿。」仰起頭,南太鉉瞇眼笑著,男人動了動雙手,繩子綁的比他想像中還牢。

「爸爸是不是還沒有高潮?」惡作劇似的扭動一下腰,南太鉉的手在男人的乳頭上游移著,「想不想要…再做一次…」

男人迅速的點點頭,南太鉉地扭動讓他的陰莖已經硬的開始發疼。

「如果爸爸…可以好好忍耐的話,我就在最後讓你把所有精液射進來,射的我滿肚子…」南太鉉輕聲細語地貼在男人的胸膛,他一手揉弄著男人的乳頭,一手肆意的摸著男人剛長出來的鬍子。

男人只顧著點頭,卻聽不清南太鉉的話中之意。

 

南太鉉邊含著男人的乳頭邊一手捏著另一邊,後方的小穴一張一縮的挑撥著體內的火熱,男人爽的不斷呻吟,被綁住的雙手握緊拳頭。

「爸爸怕痛嗎?」

「不怕…」

「這樣啊。」

南太鉉原本愛撫乳頭的舌頭和手指停下動作,同時消失的快感令男人皺起了眉。

「太鉉…」男人張嘴想要求南太鉉繼續,「繼…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椎心刺骨的疼痛幾乎直達體內最深處,男人痛的雙手雙腳不斷抽動,他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含笑的南太鉉。

「痛麻?拔拔?」南太鉉口齒不清的說著,「才關開淑呢…」

南太鉉嘴邊咬著一個咖啡色的圓形小物,鮮血正從那物體上滴滴答答的落下,他撇頭隨意吐掉,「爸爸你要留一邊的乳頭還是都不要?」

男人暫時說不出話來。怎樣都散不掉的痛楚令他只顧著呻吟,而坐在自己身上笑吟吟的南太鉉更令他恐懼到全身都在顫抖。

「爸爸不回答啊?那好吧。」

南太鉉將嘴湊向另一邊,男人驚慌的不斷蠕動全身,卻怎麼樣都無法將南太鉉甩到一旁。

「阿阿阿阿阿阿阿阿───」男人已經開始抽搐,他痛得不斷翻白眼,胸前泊泊流出的血浸濕了他的胸膛也浸濕了純白的床鋪。

「爸爸不是說不怕痛嗎?」皺眉戳著男人的肚子,南太鉉搖頭嘆氣,「那接下來的該怎麼承受呢?」

男人恨不得自己瞬間昏死,但事與願違的現實讓他只能不斷藉著擺動全身來分擔一些痛楚。

「我不想要,爸爸的乳頭被我以外的人給碰觸。」南太鉉可愛的嘟著嘴,「我要把所有不想讓別人碰觸的地方全.部.都.收.起.來。」

男人多希望這是夢。

 

南太鉉開心地將止血帶綁成蝴蝶結,「終於綁好最後一個了!」他拍拍手,看著床上的"作品"滿意的點點頭。

「可是爸爸睡著了。」南太鉉皺眉看著躺在鮮紅床上的…男人。

「他是痛昏了。」用雙手遮住雙眼,南太鉉藉著指縫盯著床上那根本稱不上是人的肉體。

「爸爸只是睡著了,等他醒來就好了。」南太鉉搖搖頭,愛戀的伸手摸著男人的臉。

「如果他不醒呢?」閉著眼,南太鉉拒絕再看男人一眼。

「那麼就讓我和爸爸一起沉睡吧。」南太鉉站起身,盯著堆在一旁的手腳。

「你早就想這麼做了不是嗎?」踢開落在自己腳邊的陰莖,南太鉉的聲音都在顫抖,「所以才會服下安眠藥趁我睡著時去殺人!」

「你別忘了,後期我可沒有讓你吃安眠藥。」南太鉉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陰莖,將它安穩妥當的放在手腳之上,「那時的我和你,都是清醒的。」

「我們都逃不掉了。」

「我們都活不了了。」

南太鉉的右手緊緊握著自己的左手,「這世界上,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Some day I'll wish upon a star

And wake up where the clouds are far behind me 

Where troubles melt like lemondrops 

Away above the chimney tops

That's where you'll find me…

輕聲哼唱著,南太鉉將頭靠在男人的左胸。

 

【爸爸爸爸!你看是彩虹呢!】

【我們太鉉阿,你知道嗎?只要找到彩虹的盡頭,就能實現願望。】

【彩虹的盡頭在哪呢?爸爸知道嗎?】

【爸爸不知道,但也沒關係。】

【為什麼?爸爸不想實現願望嗎?】

【我已經有你和媽媽了阿,我擁有了全世界的幸福,為什麼還要願望呢?】

南太鉉還記得,最喜歡紫色的爸爸,穿著紫色風衣外套,對著自己笑得好開心,所以自己也好開心。

那時候的他們,擁有全世界的幸福。

 

「紅橙黃綠藍靛紫…」

「所有顏色的匯集,不就是黑色嗎?」

「最後我終於實現了願望,只要爸爸你回到我身邊。」

 

 

 

 

『下午三點整,那女人會準時的到超市報到。我裝作閒暇地跟在她身後吹著口哨,帶著微笑的和她搭話,女人卻一點防備心都沒有。果然這世界還是看外表的啊?她拿著柳橙的手很美,像是從來不曾做過家事般的細嫩。

……

柳橙真的好甜,榨成柳橙汁很美味。自女人身上掉落的黃寶石項鍊,我將它掛在裝著血的瓶子上。

 

為了避嫌,我戴上假髮打扮成女生,真該感謝給我這張臉蛋的母親,讓我即使男扮女裝也一點都不違和,可是她已經死了,道謝還是免了吧。今天那個老師會帶著小孩出來戶外教學,不知道我請來的工讀生車子準備好了沒…

……

人類到底有沒有可能因為疼痛而死?親自研究結果是,可能。但是因為沒有待到最後,反而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還是真的因為疼痛而死呢…帶回來的黃色帽子,沾到了一點血。

 

那個郵差阿,表面上正義凜然,實際上也是個時常參與社會活動的人,就是個標準的好人阿。我也喜歡好人,可惜他不喜歡我。

……

他家門口的那隻鳥好吵阿,但是身上的翠綠羽毛好美。所以在他還沒回到家時,我就先將那隻鳥殺了之後把羽毛全部拔掉。就像那男人的陰莖一樣,光禿禿的。

 

人總有七情六慾,但這胖子真的是噁心到極點。除了喜歡在公車上猥褻女學生之外,竟然還去猥褻隔壁的小妹妹…這種人真的不殺不行,就當作是替天行道吧?

……

哈哈真可笑,那胖子知道我是男的後,臉上的表情真的很經典。那一臉沉醉卻又震驚的雙眼,處男給了自己最討厭的同性戀,不知道感想如何呢?應該很爽吧,畢竟我技術可是很好的呢。

 

不知道爸爸到底是怎麼教的,竟然可以教出一個如此沒教養的女兒。以前我在爸爸的教導下可是非常的有禮貌,走到哪都被稱讚喜愛的呢。除了對人態度極差之外,在學校好像也總是霸凌別人…這女的可真可怕啊。

……

怎麼自殺了呢,還刻意挑在和我四目相對時咬舌自盡。真是個傻女孩,也罷,替我省力也不錯,好貼心的妹妹。不知道爸爸看到之後會有什麼反應呢…阿想到爸爸的臉我就硬了。』

 

南太鉉抱著雙腿坐在電腦桌前,在沒有開燈的室內,唯一的光源來自他面前的螢幕。不斷跳動的輸入符號代表還未寫完的故事,南太鉉盯著螢幕,雙手緊緊抱著雙腿,沒有要敲打鍵盤的意思。

「故事就快打完了。」

「嗯哼,就差你的宋閔浩了阿。」

「我說過我不要他死。」

「我沒有要你殺了他。」南太鉉放開雙手,向上拉了拉筋,「但故事總該有個結局。」

「用我們這雙手。」

「用我們這雙手。」

 

宋閔浩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被子甚至整齊的蓋過他的肩膀。慌張地掀開被子,宋閔浩才剛一腳踏下床,就聽見了吵雜的聲響自房門外傳來,還未弄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之前,有人突然撞破門闖了進來。

「是宋閔浩先生嗎!?」宋閔浩看著眼前穿著一襲警裝的男人拿著槍對著自己,而他甚至連衣服都還沒穿。

「你們是誰!?」驚慌地扯下一旁的被子遮蔽身軀,宋閔浩莫名其妙地看著越來越多警察走入房內,「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快去浴室裡面找!說不定他就在裏頭!」其中一個警察發號施令,話剛說完他便朝著宋閔浩走了過來,「宋先生你沒事吧?」

宋閔浩搞不懂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疑惑的看著面前的警察又轉過頭看著守備在浴室前的人們。

「長官!我們在浴室裡頭找到兇手了!可是…」

「可是什麼?還不快逮捕他!」

「兇手在浴缸裡割腕自殺了…」

宋閔浩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地就將被子丟到一旁,然後努力的擠開浴室前的警衛衝入浴室。他踩著滿是鮮血的地板,放慢腳步走向躺在浴缸裡的兇手…

躺在浴缸內的南太鉉看起來就像是沉睡般,只是臉色蒼白了些、只是雙脣失色了些。他浸在水裡,被鮮紅給籠罩在其中,肌膚被映襯的更加白嫩、更加可口。宋閔浩想在那看似脆弱的肌膚上,印上一個一個屬於他的印記。還想在他潔白的屁股上,吮出一個一個圓型的紅點。

可是,為什麼南太鉉還不醒呢?

快點醒來啊,我還有話還沒對你說呢。

 

 

 

 

宋閔浩在睡前看完了一本書,他將那本書放置在胸前,閉上雙眼。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他還有南太鉉。

南太鉉狂亂的坐在他的身上扭動著身軀,邊呼喊著他的名字邊掉眼淚。宋閔浩伸出手替他擦掉眼淚,然後拿出了一把刀遞給南太鉉。

「殺了我。」

「好啊。」

南太鉉一刀落下,伴隨著他的眼淚,伴隨著宋閔浩的笑聲。

 

一陣風吹進宋閔浩的房內,吹落了他床頭櫃上未擱置好的藥瓶,藥丸稀稀落落得掉下,灑落了整張床。

原本緊握著書的雙手,鬆開了。

 

月光藉著窗戶透入室內,照亮了宋閔浩漸漸蒼白的臉,照亮了擺置在他胸前的那本書───【彩虹】。

 

紅橙黃綠藍靛紫,血的紅色、柳橙的橙色、帽子的黃色、郵差的綠色、工作服的藍色、制服的靛色、爸爸的紫色…

爸爸,原來能夠實現願望的顏色是黑色。

所以只要我閉上眼,就能看見最愛的人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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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喜桑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